[黃豆] 一方通行


※現實向,有點意識流,勿上升真人
※BGM:BrotherSu - It Was You (網易雲)
※黃旼炫×金鐘炫;沒文筆,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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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通行




#1

 

  如果靈魂有重量的話,像金鐘炫那樣乾淨的人怕是一點雜質也沒有,靈魂會輕到飄起來吧?


  就那樣輕飄飄的飛走。




#2


  金鐘炫不理解長得這麼大一隻的黃旼炫,怎麼這麼吵又這麼黏人,與清冷的外型不符,活脫脫是個橡皮糖。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黃旼炫只有在他面前特別驕縱。


  原因很簡單,因為金鐘炫不忍心不寵黃旼炫啊,聰明的狐狸怎麼可能沒發覺。


  卻也非單向寵溺,黃旼炫總是以最溫柔的方式默默幫助自己,卡咪龜再怎麼傻氣也不可能沒注意到這點。


  「金鐘炫練習生。」


  「我呀我舞台的時候,非常熱情的跳舞。看得有點想哭,啊,真的是很迫切啊。」


  看吧,連整個團體墜於低谷重返練習生位置,黃旼炫被幸運抽中同時,也不忘拉金鐘炫一把。


  「可以嗎?沒關係嗎?」


  「我們是在問你的想法,只是這樣的建議。」


  他沒有信心,可是面對那人閃閃發亮的眼神卻也不忍心拒絕。他知道黃旼炫是為他好,就像每次開直播或上節目,那人總愛纏著他要他唱歌。因為金鐘炫愛聽給你宇宙、喜歡看鬼怪,黃旼炫跟著聽了臉紅的思春期、學唱了Beautiful,就為了陪喜歡的人一起唱。


  大狐狸想幫助小烏龜跨過那堵牆。


  金鐘炫哪裡不明白黃旼炫這些小心思,他不過是不說穿,他也希望自己能盡快變得跟黃旼炫口中的JR一樣好,想成為真的那麼優秀的、可以帶整個團隊走上花路的NU'EST隊長金JR。


  所以他應下了隊長職位。不得不承認,黃旼炫誤打誤撞的、一個勁兒對他的那些好,確實讓他成功被國民製作人所注意。


  「你覺得是什麼讓你升到第一的位置呢?」


  「因為......善良?」


  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大概還不是足夠優秀的金JR,他依舊是怯懦的練習生金鐘炫,他的善良是黃旼炫給他的。


  你為什麼回答的那麼不肯定?這裡還有誰比你更善良?沒有攝像機的時候,崔珉起拽住他衣襬,齜牙咧嘴的問他。


  金鐘炫笑了笑,沒應答。




#3


  黃旼炫一直很喜歡金鐘炫小鹿一般的眼睛,特別清澈,因為過於清澈常常藏不住情緒。


  所以剛出道時造型師才會給金鐘炫整了個殺馬特髮型,連帶一堆鏗鏗鏘鏘的綴飾。那時候黃旼炫看了金鐘炫厚厚一片貌似可以藏杜鵑的瀏海笑了好久,這哪裡是平時發散奶音傻笑的金鐘炫?倒像是戴髮片的不良少年。


  不過黃旼炫一注意到自己難以言喻的編髮和黑色粉色交疊的眼線後,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那時候的他們年輕氣盛滿懷理想,卻忘了這個世界終究不是那麼理想化。


  「說到2012年出道的韓團,有幾個人能想到NU'EST?」公司提出參加Produce 101第二季的企劃時,有名工作人員這麼說,聲音很輕,卻聽進在場所有人的耳裡。


  說的是事實。


  黃旼炫無暇顧及公司高層鐵青的面容和經紀人的侷促不安,他首先尋覓的雙眸是金鐘炫。果不其然那人低垂眼簾,眼底又是這些年來他最常表現的自責,甚至這次的自我鞭笞比以往每次都重。


  不是那樣的啊,鐘炫。黃旼炫多想越過會議桌,緊抱對面此時看起來特別瘦小的身影。金鐘炫不喜歡別人說自己小隻,總是說自己要是能再長高點就好,不喜歡露出纖細的四肢所以大多穿著長袖長褲,現在的他也是,整個人瑟縮在過度寬鬆的帽T裡。


  那件衣服好像是自己的,他們總是互穿服飾,黃旼炫突然想到。


  金鐘炫縮得更小隻了,任憑兩邊工作人員相互爭論,身為隊長的他難得沉默,現在他雙手交叉抱住雙邊上臂,這下黃旼炫連他的眼神都看不清,只能看到兩邊睫毛有一陣沒一陣的扇動。


  現時的自己無法擁抱他,那就讓過大的衣裳取代自身擁抱珍貴的人好了。


  他們五個人都知道這場會議不過是走個形式,成員們並沒有決定權,有籌碼的人才能給未來做決定。


  而他們都沒有。




#4


  是作弊啊。這些年來金鐘炫時常厭惡自己,這次的感覺卻特別強烈。


  身為公司首位男性練習生,吃了整整一年的泡麵,沒有同齡人相伴,偶爾半夜偷哭,他比誰都更明白練習生的苦,也明瞭那種不知何時能出道暗無天日的徬徨。


  幸好後來有了Pledis Boys,不見天日的練習生生涯才看見曙光。


  但是有多少人練習到最後什麼都沒有?太多了。


  和成員們說想去便利商店買吃的,支開工作人員和團員們,逕自往另一個方向走。這條路回宿舍多拐了不只一個彎,當他想一個人靜靜時,便會獨自踏上這方他人鮮少涉及的街頭。


  反正走在路上就算不遮掩也不太會被認出來,自行上街沒什麼好擔心的,金鐘炫自嘲的想。


  帽T的袖子太長,鬆垮垮的搭在小臂上,金鐘炫才想到這好像是黃旼炫的衣服,就連帽子都有點大,帽T除了洗潔劑的味道還隱約留有黃旼炫慣用的香水味。金鐘炫深呼吸一口氣,戴著口罩又陷在帽子裡的關係,灌進鼻腔的不是乾燥的冷空氣而是黃旼炫獨有的香味,好像那人就在自己身邊。


  好變/態。金鐘炫突然意識到自己行為有些怪異,白色口罩下的小臉羞得通紅。


  右臂忽地被扯了一下,金鐘炫嚇的一個激靈猛然轉頭,對上的是黑色口罩也遮掩不了的優越下頷線,然後是那人狹長的狐狸眼。「走路那麼心不在焉,小心被車撞。」語氣清淡,聲音很甜,金鐘炫常常在想那雙不算大的眼眸怎麼能埋藏那麼多的情感,黃旼炫的眼神經常多情到令觀者瀕臨窒息危機。


  面臨危機的金鐘炫迅速迴避眼神,現時的他無法沉溺於任何溫柔,否則即有可能耽於其中然後死在蜜裡。


  通常金鐘炫越是逃避,黃旼炫越會強迫那人正視自己,不過大狐狸今天意外的沒捉弄面子薄的小烏龜,只是輕輕攬過那人不算寬的肩,輕嘆:「你在想其他參賽的練習生對吧?」


  金鐘炫沒回話,他倆心知肚明,黃旼炫總是不加掩飾一語道破他心中所想。


  就像自己前些時候對黃旼炫說的,「我們七年了啊」。七年了,還有什麼是對方看不出來道不清的?


  其實成員們也都清楚,他們只是盡量不碰觸金鐘炫心底的柔軟,不像黃旼炫時不時的施予甜蜜撞擊。


  「鐘炫啊,當自己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的時候,是沒辦法顧及他人的。」


  「......我知道。」


  這是他倆回宿舍前最後的對話。




#5


  公司要他們別在意聲明公開後網民的留言,不過怎麼可能不在意?


  黃旼炫滑過那些為其餘「正牌練習生」抱不平的評論,心裡嗤笑,這時候的他們又是有流量有粉絲的團體了,人們塵封許久的記憶一一浮現,好像他們從來沒有遺忘過NU'EST,好像他們一直都是被世人惦記著的五年團體。


  騙誰啊,有多少人是看見參賽新聞後才上網搜索團名,然後隱約憶起FACE的旋律或是當年以為會大發的Hello?


  不過公司吸人眼球的目的倒是達成了第一步,雖然除了心疼的粉絲外,多是負面評價。


  他一直是個正向的人,這些年過得苦不過除了姜東昊某次掐他脖子讓他以為自己險些葬於虎爪,忍不住飆出生理淚水外,他是真的沒怎麼哭過。現在看完網上評論卻覺得有些煩躁,上次受到這麼多關注是什麼時候呢?黃旼炫想不起來也不打算多想,走到客廳想倒杯水,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縮在沙發角落,小小的臉埋在雙膝之間的金鐘炫。


  崔珉起站在他和金鐘炫共用的房間門口,咬著下唇望著沙發上的金鐘炫,同時一面無意識的摳著手指邊緣的死皮。他看起來也很累,平時總是閃亮亮的桃花眼略為紅腫,看見拿著水杯的黃旼炫,崔珉起有些尷尬地搔搔腦袋,眼神朝金鐘炫的方向示意,然後回到房間。


  ......其實自己也沒什麼可做的,黃旼炫感受到少有的無力感,輕輕坐在沙發另一頭。感覺到另一邊位置的下陷,金鐘炫緩緩抬起頭,他眼周的狀況沒比崔珉起好多少,卻還是硬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旼炫啊,準備好去坡州了嗎?」


  此時的黃旼炫真想無視周遭逼迫他們正視的單行號誌,狠狠地抱住金鐘炫,然後一起逃跑。




#6


  站在共同經歷過不短練習生時光的嘉熙姐面前,才確切有了參加生存賽的實感。


  雖然從確定參加的那一刻,四人就不停互相心理建設,Aron哥也要他們好好加油,然而五年的愛豆生涯哪有這麼輕易說斷就斷,回到練習生的位置比起委屈更多的是羞恥。練習是練習了,氣氛卻總是低迷,四人都笑著對彼此說沒事,其實不過都是在硬撐著,現在是真的站在懸崖邊,若有一人喊累,怕是整個團隊都會潰堤。


  果然還是自己領導能力不足吧,公布第一次評價等級後,看著唯一的C--甚至還是他們之中的最高等級,金鐘炫心想。


  氣氛太差了,從前的他們不是這樣的。


  首次錄影前,他們討論過要在節目上呈現何種面貌,後來不知道是誰說「這不也算是真人實境嗎?就表現最真的我們吧。」就這樣默認了這個提議。不過要一直謙虛,黃旼炫說。我們哪時候不謙虛?姜東昊撓著發疼的喉間道。


  他們沒有說到做到。


  已經不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了,剛出道的前幾年他們總是鬧騰,就連相互依偎在日本的便利商店一角啃御飯糰也覺得快樂。現在和眾多練習生共處的他們卻無法笑得一如既往,關注的視線太多又太毒,老實說不管初次評價表現如何,網民都有理由給四人端上差評--因為從一開始在大眾眼裡就是錯的。


  金鐘炫遠遠望著身著黃衣的黃旼炫,心想不愧是四人之中精神力最強的那名,直至此時仍光彩奪目。


  要快點追上黃旼炫,還要拉著姜東昊崔珉起一同向前跑。金鐘炫又縮成小小一團坐在練習室角落,將臉埋在雙膝之間。




#7


  他沒有他人以為的那麼堅強,甚至連自己設下的標準也達不到。


  獨自和孩子們區隔開來,剛進入C班時老實說黃旼炫有些膽怯,這陣子積累的惡評和周遭的懷疑讓他有點力不從心。拿到差強人意的中間等級,雖然不符預期但是顏色很亮總讓他聯想到維他命,好像未來也會相同光明,挺好的,黃旼炫想。


  他的個性隨和,就像自己不停提醒隊友們的謙虛再謙虛,他確實沒有任何架子,現時也不許他擺出任何前輩姿態,加上資歷雖久但年齡挺輕在練習生中姑且還算是中間層,黃旼炫意外在練習生間擄獲不少人氣。


  遠遠看見過面如死灰的另外三位,三人臉上寫滿疲憊,尤其金鐘炫,額上全是汗水眉宇刻著堅毅,眼神卻佈上一層灰。


  悲傷到底的時候其實是哭不出來的,大腦要你積極面對,心臟卻騙不了人。像是有隻瘦骨嶙峋的手搔刮左邊胸膛,扭轉、放鬆,若有似無的輕捧尚能堅持的心,卻在某些時候出其不意的落下甲痕。往往發生在特別脆弱的時候,不是因為己身傷悲,而是在被親近他人刺激淚腺的瞬間,然後心臟、血液、大腦就變得更加孱弱,精神於是向下墜落。


  他要振作,他只能向著環境佈下的箭頭走。


  黃旼炫卻沒預想到,人的信心和韌性可能在一瞬間崩塌。


  第二次評價時突來的精神恍惚導致腦內一片空白,正前方攝像機的紅燈竟化作刺眼白光,遮掩欲前行的方向。


  搞砸了。


  踏入D等級練習室時,金鐘炫望著他的表情間接操作控制他心瓣的那隻手,狠狠的掐住瓣膜抑制了他的血流。


  好疼啊,沒什麼比讓重視之人失望更難熬的挫折。




#8


  金鐘炫隱隱感到違和。


  他們長年伴著彼此成長,黃旼炫一路走來的變化他都看在眼裡,然而現在對著弟弟淺笑的黃旼炫和參加生存賽之前有著過度躍進的不同。


  太沉靜了。他竟然有些不適應不胡鬧不撒嬌的黃旼炫。


  後來網評給黃旼炫下的註解、起的稱號更是讓金鐘炫有些想笑。


  黃葛亮?簡直是傻瓜出頭天。


  他們確實逐漸被看見,第一次等級評價時的負評也消停許多,現在也逐漸適應所謂的練習生生活,沒有合宿的時候偶爾上街還會被市民認出。真好,越是步上軌道越是變的貪心,不知不覺想要更多。


  然而偶爾還是有負罪感,優秀的人才實在太多,善良的人自然也不只他一個,一些在彼此之間頗有好評的練習生卻因為流量不足話題性不夠而必須淘汰。如果自己不是以五年偶像的身分捲土重來,現時的自己又會是如何?出過道的緣故背了不少罵名,但也正因為如此打從一開始的大眾認知度奠基就與多數練習生不同。


  別管這些了,就做好我們自己吧。黃旼炫說。


  但他實在無法獨善其身,他天生就是顧慮太多的人,十多歲時就與多數青少年不同的際遇使他無論面對任何事物都小心翼翼,比起自身,金鐘炫總是先選擇顧及他人。於是L的貼紙像是固定膠著無須討論和攝像呈現,C也總是理所當然地讓予他人就因為一句自己不適合。


  少數的真心話時間是定位舞台的《怯》。


  金鐘炫對如今的位置滿懷怯懼,無論是現在的練習生身分、國民製作人眼中的佛系隊長、漸漸上升的勢頭,無法鹹魚翻身的可能性令他畏怯,東山再起的機遇卻也使缺乏安全感的自己不斷懷疑。


  是最後一次了啊,沒有籌碼的他和他們一無所有。


  公司第一次提起Produce 101的那天,黃旼炫對他說了什麼?


  --當自己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的時候,是沒辦法顧及他人的。


  唱出來吧,為了那些相信自己的人聲嘶力竭地喊吧。


  「即使這條路只能單向通行,逆著方向我也會走下去。」


  Yeah, don't worry.




#9


  他並非在演戲,不過是展現出另一種黃旼炫而已。


  辛苦嗎?倒也不然。每件事每一步都是為了自己,更為了金鐘炫姜東昊崔珉起,還有遠在另一頭為他們打氣的Aron哥。


  他們幾乎要成功了吧?能行的吧?過了幾個月他們臉上的笑容都變多了,網上聲浪也大了起來,就算無法四人一同走上花路,至少還是有兩名以上的NU'EST能共度眾練習生希冀的一年半時光吧?


  但他果然還是太理想化了,以為五年經歷足以使自己昇華至另一階段,卻忘了自己實質上仍是二十出頭歲的少年人黃旼炫。


  參賽已經是不可多得的機遇了,老天爺哪有那麼仁慈,再說他壓根不是眾人讚嘆的黃葛亮,哪可能事事都照著他的計畫來。他知道的,黃旼炫都知道的,可是在十一人都公布之後,看著台下站著的昔日隊友們,他還是無法平息左胸那股疼。


  三人都笑著,笑的理所當然,好像那是黃旼炫應得的位置,好像他們本來就料想過他獨自坐在上頭,而三人笑的無喜無悲為他鼓掌。三人甚至一點淚光也沒有,反而成功獲得大眾青睞的他難以抑制眼淚,尤其在對上金鐘炫晶亮的雙眸的時候。


  眼裡滿心歡喜,曾經坐上第一名寶座卻又莫名跌出十一名外的金鐘炫對他笑的純粹。哪怕是一絲絲的嫉妒或背叛感也好,黃旼炫狡猾的心想,那麼他或許可以不必那麼難過。可是金鐘炫只是眨著澄澈的小鹿眼對他說恭喜,姜東昊崔珉起也笑的像傻子,好像他們笑的越歡黃旼炫就能夠越坦蕩。


  前面說過什麼?悲傷到底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被彩紙灑滿一身的黃旼炫想推翻自己先前那些想法。現時的他無暇與未來的隊友們擁抱,他被排除於十人的歡欣與三人的祝福之外,出道以來寂寞的時候很多,如今的他卻是徹頭徹尾的孤獨。


  他被拋下了,毫無預警的、並非出自他人惡意的被拋棄。


  他不是悲傷到底,他只是很難過,真真切切的難過。


  全心全意難過的時候,也只能哭而已。




#10


  如果未來是條路的話,旼炫他不過是比我們多先走了幾步路,大家還是往同個方向不是嗎?


  別為了我們慢下來,更別停下腳步,旼炫啊。我們會用超乎你想像的速度追上,你只是腳特別長而已,其實跑的一點都不快,盒盒。


  會在同個地方相會的,總有一天,而且那天不會太遠。


  我們,我說,我們五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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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為什麼玻璃腳踝很少寫現實向?

答:因為很難


寫~好~久~的文,碼到一半黃豆突然來了一發首歌大賞互動,太甜了吧您二位!

然而本來就沒打算寫到現在的時間軸所以結局還是停在這兒,別打玻璃,腳踝很脆弱

強烈建議搭配BGM,大推此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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