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腳踝

※私設，架空娛樂圈；偽破鏡重圓，全文簡體
※姜丹尼爾×邕聖祐；影帝×經紀人；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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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１

　　在邕圣祐红著眼睛，从助理小刘手上取过第五支霜淇淋，恨恨地颤著双唇在白色尖端落下齿印时，朴志训终于没忍住出了声：「哥，怎么了？」

　　「我热。」邕圣祐心情越差，回应就越是简短，这点凡与他共处过一段时日便心知肚明。

　　夹在两人之间的助理抓耳挠腮，踌躇著是否该起身去买第六支霜淇淋，咬著指甲苦恼时突被朴志训使了个眼色－－「姐，帮我买份炸鸡。」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如是表示。

　　小刘眼睛猛地睁大，朴志训天不怕地不怕、怼天怼地怼经纪人，可她还得守住饭碗，招惹一旁吃冰如嗑|||药的邕圣祐，这种自||杀行为她是没胆做出。

　　那头朴志训以为小刘没读懂眼神，还在拚命向她使眼色，另一头的邕圣祐冷不防吐出一句：「朴志训，別耍小聪明，吃你的生菜沙拉。」

　　心情再差也不能遗忘手下艺人的减肥计画，邕圣祐觉得自己真是名兢兢业业的优质经纪人。

　　「邕哥，还要再帮你买霜淇淋吗？」方才道出十字以上长句的邕圣祐，使小刘终于得以鼓起勇气，再次拿起皮夹开口。邕圣祐摆摆手示意不用，视线恢复平时冷冽的清明，向着朴志训：「志训，这部电影你绝对得好好演。」

　　「哥，哪出戏我没认真演过？」朴志训平时闹腾归闹腾，童星出身的职业素养却是有目共睹。青春期沉寂一段时间后，朴志训近年被邕圣祐发掘二次出道，无论演技和人气皆是处於上升势。

　　「这次不一样。」邕圣祐话中颇有几分咬牙切齿，激得正犹豫自己是否也该买支霜淇淋来吃的小刘打了个寒颤。朴志训依旧顶著死人脸，无精打采的叉起保鲜盒里的草：「哪里不一样？」

　　「小刘，妳说，哪里不一样？」卡滋卡滋嚼著甜筒饼干的人猛然回头，小刘的霜淇淋绮念顿时烟消云散，回答磕磕巴巴：「呃......因为......因为是赞助商给我们的资源？」

　　话音刚道落，小刘恨不得立刻冲到人车喧嚣的马路上以死谢罪，她在邕圣祐的眼中瞧见极为骇人的光辉，跟刚从片场出来的屎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幸而邕圣祐眼里的寒光很快熄灭，目光再次移至朴志训：「小刘说得对，我们不能落人口舌。」

　　朴志训好不容易解决食之无味的菜叶，咂巴了下嘴巴，话里尽是不可思议：「哥，你什么时候会在意这些了？」

　　他的惊异很有道理，邕圣祐办事向来雷厉风行，世故但从不温吞看人脸色，虽然是经纪人，在这圈子却活得宛若大牌明星。这样的邕圣祐，怎么会突然在意起周遭的杂言碎语？再说到时候电影上映了，谁会在乎朴志训的角色是如何得来？

　　这个圈子从来就不干净。

　　再者朴志训认为，他目前得来的光环，七分靠的是自身实力，剩下三分才是邕圣祐耕耘多时的人脉与手腕。说是赞助商扒来的资源，但他方才好歹也与几位流量一同进行了试镜，要说是空降兵，手续也太过繁复。

　　刚才戳到邕圣祐痛处的小刘，急于重新证明自己，未等邕圣祐答覆便补了一句：「确实该多注意。这次无论制作方还是卡司都大有来头，加之主演还是蝉联两年的姜影帝－－是吧，邕老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刘感觉邕圣祐的脸色，比铁青著脸唤她去买霜淇淋时还更难看。

　　不用冲上马路了，她就该夹在邕圣祐和朴志训之间原地去|世。小刘哭丧著脸心想，尽管她压根没明白自己话中哪个关键戳到邕圣祐敏|感处。

　　反倒朴志训一脸若有所思：「对了，我刚刚从摄影棚出来时，看到哥和姜前辈在说话，你们在说什么？」

　　真是哪壺不开提哪壺，偷瞥一眼邕圣祐变换莫千的俊容，小刘总算了悟了症结点－－那些年姜丹尼尔与邕圣祐的风雨情仇，如同不要钱的碳酸气泡般，一股脑儿湧进她脑海。

　　她着急的想摀住朴志训的嘴，那时的朴志训是半退圈状态，终日沉迷学习成天往补习班跑，大概对圈内二三事没什么关注，连小刘都是因为邕圣祐面色不善，才赫然想起当年轰轰烈烈那一桩。

　　邕圣祐的反应却是今日最平淡：「没有，没事，我和他没说什么。」

　　小刘觉得，这个否认三连，也真是够欲盖弥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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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邕CP曾经火过，在邕圣祐还没退居幕后做艺人经纪的时候。

　　其实卸下艺人身分，是邕圣祐在十余年演艺生涯中，早就萌生不下数次的决定。他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退出这个圈子，不过不会离太远，姜丹尼尔当年给他的一击，只是加速了这份决定，远远不配称为主因。

　　然而他从未细述自己从事演艺的心路，於是粉丝理所当然将所有变故怪罪於姜丹尼尔，两家粉丝在SNS上掐得烽火连天。

　　二位当事人在邕圣祐宣布退圈后，於公开场合皆对当年纷乱避而不谈。说真的，看着姜丹尼尔每逢获奖，就会被自己的铁粉拎出来，细述逼退故友的罪状，邕圣祐心里是爽快的，这也促成他的愈加沉默。

　　至於姜丹尼尔为什么不解释？邕圣祐一点也不在乎，那是他家的事。

　　是姜丹尼尔欠他的。

　　－－尽管邕圣祐明白，客观来说姜丹尼尔并不算做错什么。

　　半夜不知道几点钟，邕圣祐被腹部闷痛惊醒。他天生消化系统欠佳，胃又因为自幼在片场饮食不规律被惯坏，於是造就吃不胖的瘦削体型，成年后也理所当然地喜提胃病。

　　额间起了一层薄汗，邕圣祐皱了一下眉头。这几年他对夜半闹胃疼的处理方式向来是起身喝水、吞胃药，再强迫自己重返被窝入眠；要是真睡不着就干脆不睡了，挑灯夜处理公务，不过现在无论是哪种选择，他都不想做。

　　反而莫名其妙想起很多年前那些疼得睡不着的夜晚，总有一只手，轻轻抚著他的腹部，边隔着衣物和单薄的肌肉捂热他的胃，边轻轻说：「圣祐啊，我不在的时候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人确实是不在了，但邕圣祐也没好好照顾自己。

　　邕圣祐面朝臥室上方的一片黑干瞪眼。记忆中懒洋洋的叮咛，和今天下午姜丹尼尔对他道出的不屑声线重叠，一样略带沙哑的低音，话间的情绪变换却一再提醒邕圣祐，两人之间明白竖着「友尽」两个大字。

　　虽然从来没期待什么，但在努力规避姜丹尼尔几年后，於片场狭路相逢又是换来冷嘲热讽，滋味依然颇不好受。

　　「那个朴志训，是你的艺人吧？」刚将朴志训送入摄影棚试镜，邕圣祐一回头便撞见这些年愈发挺拔的身影。他下意识地想装没看见，如同每次颁奖典礼或电视台的擦肩而过，然而这次姜丹尼尔没给邕圣祐机会。

　　「你这次又用了什么手段得资源？」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算对方曾经是温驯的萨摩耶也一样。邕圣祐强忍住上前给嚣张跋扈的姜影帝一拳的冲动，反正他也打不过，尽量平稳话音：「你怎么在这里？」

　　听闻他的反问，姜丹尼尔先是相当不给面子的嗤了一声，接着挑起一边眉毛：「我是主演你不知道？没看过剧本就直接请赞助商给资源？」

　　邕圣祐真想掐死姜丹尼尔。

　　然后他无可救药地发现，比起生气，攻占他心头的更多是委屈。

　　这些年邕圣祐已然很少感知诸如此类的情绪，他总是强大，成为王牌经纪人之后更是。

　　就连当年被子虚乌有的传闻缠身时，邕圣祐也从未放低过身段，不再演戏的他哪里在乎那些閒言閒语，正对凜冽的姜丹尼尔容颜，他却感到漫天悲戚。

　　邕圣祐从来不怕坏人，他畏惧的是曾经好过的人。

　　他不明白姜丹尼尔为什么非要执著自己给他一个答案，当年那个角色还是由姜丹尼尔夺得了不是吗？那人的大爆也是因为那部电影。

　　邕圣祐有点恼，拉赞助、与厂商交情好是他的本事，他不懂有著影帝头衔那人，为何把随处可见的幕后说得如此不堪。

　　没细阅演员名单是邕圣祐疏漏，但起因是这位海归导演对朴志训而言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不即时联系剧组，等于平白让将熟的鸭子飞了。邕圣祐猜想姜丹尼尔也许是担忧朴志训演技，尽量平心静气：「你放心，志训是童星出身，他担得起这个角色。」

　　「跟你一样吗？」姜丹尼尔语气总算没那么针锋相对了，但也冷得吓人。

　　一样？一样是哪样？事隔多年，邕圣祐这才察觉姜丹尼尔依然误解著什么，但他懒得同那人剖析彼此心理，可以，但是没必要。

　　他们终究只会是彼此好过的人，邕圣祐别扭的別开姜丹尼尔伸来的手，瞟向刚结束试镜，向着两人走来的朴志训，淡淡说了一句：「他会表现得很好。」

　　没等姜丹尼尔答覆，邕圣祐便搭著朴志训肩头，乘上小刘久候多时的车，而后风风火火闯|入某家甜品店，狠心的让只能吃营养餐的朴志训，眼巴巴的望着经纪人吞下一支又一支霜淇淋。

　　曾经的他和姜丹尼尔，是后者会用便宜雪糕哄他开心的关系。

　　邕圣祐侧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揉著腹部，心想自己迟早要改掉心情差就要吃冰品的习惯。

　　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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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好吗？」问话的人是姜丹尼尔的经纪人，邕圣祐依稀记得对方姓黄，在这圈里颇有手段，不过这些年他强迫性的不去注意那人关于，於是脑海始终没有对方姓名。

　　邕圣祐哆嗦著身子，礼貌的回以对方微笑，觉得两人实在无话可说。那人却没被他冷冰冰的商业微笑冻著，栓开不知从哪里变出的巨大保温瓶，倒了一纸杯的热饮给邕圣祐，语气不咸不淡：「黑糖水，趁热喝吧，別冻著了。」

　　眼前人都特別倒了糖水递给自己，再装疏离难免矫情。邕圣祐歪头忖度这人虽是姜丹尼尔经纪人，打好关系却没什么坏处，於是笑着接过纸杯一饮而尽，温度适宜，不适的胃部确实暖了许多。

　　照理说以邕圣祐的身分，压根不需要陪着朴志训在寒风中拍戏受罪。偏偏朴志训开镜前得了重感冒，现正处於要好不好的过渡期，小刘过於心大，邕圣祐放心不下，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其他信得过的生活助理，恰逢手上其他艺人没有重要通告，索性亲自上阵。

　　加之他总觉得姜丹尼尔对朴志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他怕两人要是真扛上了，朴志训那爆脾气会把姜丹尼尔揍到半残，多看着点总是好的。至於姜丹尼尔的经纪人－－邕圣祐和对方并肩吹风了两小时，仍没理解为什么影帝经纪人也要跟著受苦。

　　该不会姜丹尼尔也是重病刚癒？望着远处神采奕奕，正拍著武打戏的姜丹尼尔，邕圣祐迅速甩开这番没根据的臆想。

　　胃又疼了起来。

　　邕圣祐贪凉，不喜欢把自己装扮得鼓鼓囊囊像只胖企鹅，现在却是少见的埋怨一身单薄。他一边拨打迟迟无人接听的小刘手机号，一边懊悔自己不该心血来潮扮演什么热血经纪人；就该待在旅馆房间等朴志训下戏，而非跟著上山活受罪。

　　黄经纪人似乎觉得邕圣祐冻得筛糠的样子好笑，扬起嘴角塞给他一件大号羽绒服：「先穿着吧。」

　　「谢谢你。」邕圣祐红著鼻头接过，身旁的男人身带让他难以拒绝的魔力，一如曾经的姜丹尼尔，恰到好处的示好让人不便推却。

　　相较对方的从容，邕圣祐感觉冷成帕金森的自己有点傻，心里揶揄时那人突然飘来一句：「久仰邕老师大名了，我是黄旼炫。」语毕向邕圣祐伸出一只手。

　　后者想也没想的回握，心想自己八成是中邪了，举凡碰到姜丹尼尔相关，总下意识被牵着鼻子走。黄旼炫笑起来有种如沐春风的缱绻，笑咪咪的狐狸眼睛却让人参不透心绪，邕圣祐被颇具试探意味的眼神盯得恍惚，连导演喊卡了都没听见。

　　朴志训还被导演留在场上讨论下一幕动作，失踪人口小刘总算现踪，屁颠屁颠的冲上去给朴演员披外套、递热水。

　　邕圣祐发懵的缩在借来的羽绒服里，心想貌似还少一个人，正思忖姜丹尼尔怎么没和朴志训对戏时，忽地听闻熟悉的男声：「哥，我的外套呢？」

　　他猛然回头，看见姜丹尼尔大步流星走来，对自己视若无睹，正向着黄旼炫说话。邕圣祐顿时觉得自己自作多情的可笑，八成真冻糊涂了，姜丹尼尔怎么可能是对着他说话？傻死了。

　　「外套我借给邕老师了，你忍著点。」

　　飞扬的思绪在脑门上方窜了两圈半，邕圣祐才理解过来黄旼炫的话中意思。

　　低头打量黄旼炫借给他的外套，外型确实和姜丹尼尔穿来上戏的羽绒服如出一辙，或说根本就是同一件衣服，领口旁还有赞助品牌特意绣上的花体Daniel。

　　黄大经纪人真是个人才！

　　饶是再怎么横行霸道、目中无人，邕圣祐也从未想过冻坏自己艺人。黄旼炫却是一脸道貌岸然，毫无察觉不妥的样态，邕圣祐觉得姜丹尼尔投来的眼神几乎要射穿自己，抖著手拉下羽绒服拉鍊欲物归原主，尴尬的无以复加。

　　结果另外一只手猛地伸来，更快的帮他把拉鍊重新拉上。

　　邕圣祐一愣，手的主人也跟著一惊，目睹全程的黄旼炫则爆笑出声：「邕老师穿着吧，尼尔也怕你冻著呢，二位感情真好。」

　　好你个大头，邕圣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暗自立誓再也不要接近黄旼炫方圆三米之内。

　　姜丹尼尔倒是很快收回愕然，接过剧组助理眼明手快递上的大衣，未收回的手顺道帮邕圣祐整了整衣领，语气很淡：「冒冒失失，这样也能当经纪人？」

　　邕圣祐瞠目结舌望着姜黄两人离去的背影，独自在风中凌乱。

　　有病吧？影帝和他的经纪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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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長，輕鬆寫寫。

其實王皮是寫過長篇的，不過不是坑了就是鎖了，不然就是刪了（以上廢話）

反響不好的話我再默默刪掉（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