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奐] 兜圈
※建設北極圈;內含狼輝/微量黃金,注意避雷
※裴珍映×金在奐;OOC,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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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圈
有一種浪漫的愛是浪費時間,有首歌這麼說。
好比現在的裴珍映。
「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麼閒?」剛推開門,不是熱情的招呼,而是那哥熟絡的調侃。
「今天考完期末考,沒作業之後也不會有小考。」
「這樣啊,真羨慕,我也好想當學生啊--」感嘆到一半,剩下的話被裴珍映塞進嘴裡的包子硬生生堵了回去。本來就顯圓的小肉臉被豆沙包鼓的愈發圓潤,金在奐忿忿地瞪了裴珍映一臉,一雙下垂眼卻怎麼也發不起狠,看起來像個嘔氣的小學生。
威嚇不成反而換得一連串笑聲,裴珍映邊拍手邊彎起月牙眼笑得可歡,氣得金在奐抄起一旁的烏克麗麗就要打人。
小孩卻冷不防抓住他的手,金在奐這時才發現,裴珍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已經長得比自己高了。
「在奐哥。」
「幹、幹嘛。」捉過手腕的同時,小孩也把他往自己身上拉,金在奐努力保持和裴珍映的距離,一個踉蹌一團豆沙餡直接滑落喉間,嗆得他話都說不輪轉。
「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嗎?」
「什麼答案?」好不容易站穩腳步,金在奐正沾沾自喜自己的平衡感在平均以上,才察覺裴珍映的手趁著剛剛的混亂撫上他腰間,並且沒打算移開。也就是說從剛才到現在,他的重心全倚賴裴珍映。
「你的樂器行,為什麼命名為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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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李大輝,裴珍映壓根不知道學校附近的國宅樓下藏著一間樂器行。
「哪有藏著?是你太不關心周遭了。」李大輝邊背起吉他袋邊說。正準備出教室,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地轉身:「欸裴珍映,要不要一起來?」
「去哪?」
「一方,我剛剛說的樂器行。」過大的吉他袋顯得小身版的李大輝看上去比平時更纖瘦,裴珍映覺得站在門口的李大輝看上去隨時會被吉他壓垮的樣子,無奈的走過去拿過他的寶貝樂器。
「這是要一起去的意思嗎?」
「反正就在學校附近不是嗎。」裴珍映無所謂的聳聳肩。李大輝扁著嘴巴一副欲言又止,裴珍映正想問他怎麼了,他便自顧自地搖頭,揹起原本拎在手上的書包,兀自邁開步伐走在裴珍映前頭。
連句謝謝也不說啊。
左肩是裴珍映自己應負的重量,右肩是他剛剛下意識接過的、李大輝的負荷。望著前頭愈發渺小的背影,裴珍映無奈的勾起嘴角,以前不是這樣的呀,他和李大輝。
所謂的以前,也不過幾個禮拜前。
或者是更久以前?他們剛上小學,初次見面不諳世事的時候?
裴珍映以為自己上個周末已經親手剪斷自己和李大輝的相連,現在才發現他似乎只剪開了自以為的結,實際還有很多錯綜複雜的死結卡在他和那個小小身影之間。
然而不是藕斷絲連,那些結一直都存在於他們身邊,只是從前的他們被多樣的感情屏蔽,自欺欺人的只望著最近那條紅線。紅色的主線斷了後,才看清其它理不清的結,裴珍映不清楚李大輝有沒有解開的打算,但下意識的覺得,再這麼繞在原地,只會將那些結纏的更緊。
打轉、纏繞,他們像是被釘死在音樂盒上的人偶,被迫上演著華爾滋。圓舞曲很輕,兩人的步伐卻重而激烈。
Go round in circles,原地兜圈,毫無進展。裴珍映突然想到前些時候,英文老師教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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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拐了幾個彎,才看見那個掛著「一方」小招牌的店面。據李大輝的形容,裴珍映本以為年輕人經營的樂器行也會像市區的連鎖店面一樣,散發嶄新氣味,擺滿光鮮亮麗的商品。
一方的整體空間卻比裴珍映預期的小上許多,擺滿吉他、烏克麗麗、小眾專輯,店面明亮整潔卻有些陳舊的氣味,不是霉味,就是種復古的味道,裴珍映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Hey bro!Yo!My dear 大輝!」櫃台後的圓臉青年聳著蘋果肌,操著有些奇妙的英文口音,笑的傻氣。
「在奐哥,我帶吉他來了。」久違的,裴珍映看見李大輝的笑容,雖然只是一閃而過。
「Okay!Okay!我來幫你看看。」裴珍映呆立了好一會兒,才想到大輝的吉他現在在自己肩上,手忙腳亂的卸下吉他,毛毛躁躁的從琴袋取出樂器。圓臉青年走到他身邊接過吉他,似乎覺得裴珍映慌亂的樣子很有趣,呵呵笑著問:「你是大輝的同學嗎?」
「啊、是。」急急忙忙將琴袋擱到店門旁的椅子上,裴珍映回答的有些結巴。這是他的老毛病,碰上陌生人或是緊張的時候講話就容易磕巴,所以從小到大總是李大輝拉著他結識新朋友,否則以他認生的性子,怕是到哪都有成為邊緣人的風險。
想到這裡裴珍映不禁瞄了李大輝一眼,對方卻完全沒在意他,咬著指甲木然的瞪著吉他。
裴珍映嘆了口氣,走也不是不走又尷尬,正想開口告辭,名為在奐的青年卻不知道從哪裡變出兩杯茶放到專輯旁的茶几上。
「剛放學很累吧?你們坐著休息一下,哥看看大輝的吉他,嘿嘿。」青年邊搔頭邊向櫃台走去要看吉他,才剛轉身卻又突然回頭,小圓臉猛然湊到裴珍映眼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叫金在奐。」
看著對方向自己伸出的手,裴珍映再怎麼認生也知道此時應當回握:「裴珍映,您好。」
李大輝突然拿著茶杯站了起來,哥,我和你一起看吉他吧,你順便跟我說說怎麼保養。金在奐沒察覺兩名高中生的微妙氣氛,仍獨自傻樂,好啊好啊,我跟你說。笑得人畜無害。
那天後續發展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裴珍映覺得,低頭替李大輝換弦的金在奐認真的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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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攤上了什麼魔咒,之後裴珍映常不知不覺走著走著就走到金在奐的樂器行附近,明明在李大輝提及前他根本不知道學校附近有這家樂器行,甚至也只來過一次。
好幾次他都想推開一方的門,卻總在數公尺外停下腳步,一是僅在小時候學過幾年鋼琴的他實在沒理由踏進這裡,二是他覺得這裡是屬於李大輝的地方,不是他想進就能進。
他們是好朋友時裴珍映沒來過這裡,他們交往時裴珍映還是沒來這裡,現在分手了,他更沒有走進一方的憑藉。
裴珍映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從來沒想過陪著李大輝來樂器行,以前他總是望著那背著吉他的背影,在校門口和男友道別。反而是分手後才以李大輝同學的身分,認識一方的老闆金在奐。
總是在快到樂器行時兜一個圈,然後回頭。
那天也是照例的兜圈、回頭,此次轉身卻撞上意料之外的人。
金在奐捧著一個紙袋,袋裡熱氣奔騰,氳氤撲上他的臉使裴珍映看不清他表情,卻能從聲音聽出那人的雀躍:「珍映?哇正好我鯽魚餅買多了,要不要一起進我店裡吃?」
表面看似問句,實則不給人拒絕的機會,金在奐一蹦一蹦的拉著裴珍映,一邊用肩膀推開店門。門上的掛鈴叮鈴鈴的響,裴珍映的心也撲通撲通跳,大概是金在奐緊抓著他的手心太過溫熱,裴珍映覺得自己的臉跟著燒了起來。
「你的手好冰,我去倒茶給你。」金在奐火速放下手中的鯽魚餅,跺著小碎步到櫃台後的小房間沏茶。裴珍映現在才真正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坐在上回坐的沙發上。
「哥一個人怎麼會買這麼多鯽魚餅?」拿過金在奐手裡溫熱的紅茶,裴珍映忍不住問。那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因為擺攤的婆婆說就剩最後幾個請我幫她消耗掉,我想說天氣怎麼冷,老人家擺攤挺辛苦的,就全都買啦!
跟外表一樣,是很善良的哥哥呢,裴珍映邊想邊咬了一口鯽魚餅。嚼了幾口發現金在奐神情古怪的望著他,於是疑惑的回看對方,視線在手上的鯽魚餅和金在奐的臉上來回游移,然後怯怯地開口:「啊......謝謝款待。」
金在奐的眼神本來變得有些清冷,聽了裴珍映突來的無厘頭噗哧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幹嘛這麼客套!」
「因為剛剛哥看我的眼神和之前不太一樣所以.......」
「喔?是嗎?」金在奐的雙眼又瞬間冷了下來,但這次的回溫時間比方才更快,「沒什麼,只是看你吃鯽魚餅的樣子,讓我想到一個人。」
「我們的吃相很像?」
「不是,」那人又笑了,雙頰鼓起像顆皺皺的包子,「是你們吃鯽魚餅的方式一樣,都是從背上開始吃。」
裴珍映長這麼大,從沒認真注意過自己如何吃鯽魚餅,現在低頭一看,發現還真是從背部開始吃。仔細回想,自己確實習慣從背鰭開始吃沒錯,之前還曾因為這樣被慣於從尾巴開始吃的李大輝笑過。一般人不是都從頭或尾開始吃嗎?李大輝說。
但是從背鰭開始吃的話能更快吃到餡,裴珍映回嘴。李大輝笑說那是你心理作用,而後兩人為此鬥嘴了十多分鐘。
是因為和金在奐待在一起,所以更容易想起李大輝嗎?裴珍映心口隱隱抽痛。
「從背上開始吃鯽魚餅的人,很有藝術細胞、特別有美感,比起一群人聚在一起,更喜歡一個人靜靜沉思。還有,很善良,很有同理心。」金在奐盯著自己手裡的鯽魚餅,突然開口。目光低垂,裴珍映看不見他眸裡的情緒,只能愣愣地應和幾聲。整塊鯽魚餅在腹裡收藏後,裴珍映感到氣氛有點悶,於是反問:「那哥呢?在奐哥都怎麼吃鯽魚餅?」
這時金在奐正好剛咬下第一口,於是將自己的鯽魚餅遞到裴珍映面前。和裴珍映相反,是先在鯽魚腹部落下一排齒痕。
「那從魚肚子開始吃的人呢?」雖然不知道這番根據從何而來,高中少年卻已被勾起好奇心。
「個性活潑開朗,懂得人情世故。對每件事情都很積極,但是常常因為不懂拒絕別人而把自己害慘,哈哈。」
乾笑幾聲後,金在奐又開口:「有關鯽魚餅的這些事,都是那個和你一樣從背鰭開始吃的人告訴我的。」
「那哥覺得準嗎?」
「很準啊,」金在奐頓了一下,「他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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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發展很自然而然,裴珍映三不五時就去金在奐的樂器行嘮嗑,他發現金在奐是遠比自己想像更有趣的人。
他和李大輝的關係也沒那麼尷尬了,偶爾兩人還會一起去找金在奐,不過還是裴珍映獨自前往的時候比較多。
「以前啊,大輝很常提起你呢。」某個假日午後,裴珍映補習結束無事可做,於是繞去一方和金在奐蹭點心吃。金在奐說到李大輝時他正吃著潛艇堡,對方話音剛落,他險些被不小心吞下去的大片生菜噎著。
「大輝說過我的名字?」
「他是沒提過裴珍映這個人,不過那天看到你,我就想,那孩子一直說的人應該就是你。」
裴珍映放下潛艇堡,雖然他和李大輝的關係正在慢慢修復,心結也一個接一個解開,然而卻再也回不去最開始的關係,兩人已處在不同交友圈。「......他是怎麼說起我的?」
「很喜歡的人--朋友?我不太清楚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但隱隱約約能察覺那孩子的情愫,後來大輝才拐彎抹角的告訴我你們交往過。」
「大輝提起你的時候總是笑著,不是看我搞笑的時候那種笑喔,是另外一種感覺。」
「他說了好多有關你的事。有一次我受不了,問他你總說的孩子到底長什麼模樣,那麼喜歡人家?他得意的說你是漫撕男,還特意找了個動漫人物的圖片給我看,我說怎麼可能,他還懟我說我這種凡夫俗子不懂長得好看的人的世界。」
「我罵他說哥哥我也是看過帥哥的好嗎?為了你的臉我們吵過好多次,後來看到你本人,我就想,啊,那孩子說的男孩就是你了。真的是超現實的帥啊,嘖嘖裴珍映。」
明明是誇讚他帥,裴珍映卻莫名有種虧了的感覺。
「我之前還跟大輝說,要是我見到你本人,一定好好打你一頓,因為你對大輝實在太壞啦!沒想到認識你之後,發覺你也是個好孩子,只是可能時候未到,雙方都還不成熟吧?」
「人生嘛,總是要兜幾個圈。」金在奐下了結論後,驚覺一直低著頭的裴珍映有些不對勁,桌上的潛艇堡從他開口後就再沒動過。
「唉一古,珍映你怎麼哭啦?哥不小心開了催淚的話題嗎,天啊天啊對不起,面紙在這你擦一下眼淚--喂不要把鼻水擦我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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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幾天後一同前往樂器行的路上,裴珍映對李大輝說。李大輝先是一臉莫名,而後斂下睫毛,有些水光在眼裡閃動,「對不起什麼?」
「所有。我應該好好對你的,就是所有。」
然後是一陣沉默。裴珍映有些緊張的看向李大輝,對方卻出奇冷靜,比裴珍映矮上幾公分的男孩深呼吸一口氣,道:「你不用為所有的事道歉,你唯一做錯的事情是,明明和我抱有不一樣的喜歡,卻答應和我在一起。」
「但是我又怪不了你。因為我知道你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你喜歡我--多年好友那種。而且我其實一開始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騙自己,分手之後又對你生氣。」
「在奐哥說因為太年輕所以做不好抉擇,不管你我都一樣。所以你不用道歉,因為我們都沒錯,也有錯。」
裴珍映好像有些明白李大輝的意思,卻又不太懂。張開嘴想回應些什麼,卻發現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他們的圈已經走到盡頭,是終點,也是原點,如今雖沒那些梳理不開的結,清理乾淨的同時卻也什麼都不剩,兩人共同用黑色細線構成的圈甚至稱不上一個圓。
「我以為我會討厭你很久,一直到高中畢業之類的,但我發現我沒辦法、也不會。」
「為什麼?」
「因為你現在喜歡在奐哥啊!在奐哥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至少現階段。所以你也會跟我一樣體驗苦苦單戀的感覺,哈哈哈哈哈白癡!同病相憐!」
鬧騰的好友李大輝終於正式回來了,裴珍映一面有些感動,一面又為李大輝的話感到糟心。
「你才白癡,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我是旁觀者清。你能肯定的說你沒喜歡在奐哥嗎?不是哥哥弟弟或是朋友那種。」
裴珍映發現自己竟無法理直氣壯的反駁。
太糟糕了,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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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為什麼店名會取作一方呢?」有一天裴珍映問。
他已經困惑了很久,那個木製的小招牌只刻著「一方」二字,甚至金在奐的店也不是叫一方樂器行,而是單純的命名為一方。要不是滿室的吉他和烏克麗麗,根本不會知道這店面是家樂器行。
「嘛,等我們熟一點,再告訴你。」
「我們還不夠熟嗎?」裴珍映有點吃味,他和金在奐認識了一個季節,能說的不能說的基本上都說遍了,這哥卻偏偏不告訴他店名由來。
「等你學期要結束的時候吧,到那時候,應該就可以說了。」
裴珍映不解是怎麼樣的緣由才要將這件事保留至夏天,但還是識相的閉上嘴巴。
門上掛鈴響起時,裴珍映慣性的隨著金在奐喊歡迎光臨,臨字剛落卻發現這回金在奐竟沒向客人打招呼,於是看了一眼他哥,金在奐已走出櫃檯面色微冷。
進門的男子身型修長,膚色白皙鼻梁高挺,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揚。所以在奐哥說認識帥哥是真的,裴珍映在心裡滴咕。
「在奐啊--」「我們出去說吧。」男人剛開口便被金在奐打斷,金在奐看也不看對方,逕自推開玻璃門示意對方出來,男人似乎沒為受到的冷落失落,反而在金在奐身後揚起嘴角臉色微妙,裴珍映感覺這副模樣有些熟悉。
正是前些時候和李大輝在一起的自己。
不會吧。
他努力不去在意店外不知在談些什麼的兩人,卻還是情不自禁的想從他們的脣型判斷些什麼。裴珍映煩躁的撥著瀏海,拿出手機,點開和李大輝的聊天室。
--你知道為什麼在奐哥的店名取作一方嗎?
沒隔多久李大輝就回覆了。
--問這個做什麼?
--你知道嗎?
隔了很久,李大輝傳來八個字。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好像沒說明白,卻也什麼都道明了。
沒關係,裴珍映看著店外的兩人想著,他可以等,他等金在奐說故事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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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常說,人生總要兜個幾圈嗎?」金在奐嚼著豆沙包,語焉不詳的說。
「是啊,哥的口頭禪。」
「我和那個人,卻是怎麼兜圈都無法兜到一起。不管多麼努力,他永遠在水一方,因為他太溫柔了所以我們曾經在一起,但是那不是愛啊,至少不是相愛。我們的距離還是存在,他離我好近又好遠,水很清澈空氣很乾淨所以我看得很清楚,然而我卻怎麼也觸不到他,所以我跑了。」
「跑了之後我來到這裡,開了一方,想著說不定有一天他會來我這一方。這個一方,是他,也是我。」
「但是之後我從朋友那裡聽到消息,他要結婚了,甚至沒告訴我。他大概也累了吧,反正他對我本來就不是那種愛,而且我們也分手了,所以真的是分隔兩方了吧,不是我以前認為的心理的距離,而是物理的,還有一切。」
金在奐嚥下最後一口包子,「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故事,只是我覺得我還沒準備好,還沒準備好將這種笨蛋一樣的期待告訴別人,等我能說出口的時候,大概也是我死心的那一天。」
「哥。」
「嗯?」
「你還愛他嗎?」
「多少有些念想。不過之前吃鯽魚餅的時候,那次你還記得吧?我說了你的吃法和他一樣,那個時候我想起了他,卻沒像剛開始的時候想到他都是怒意,反而想起很多他好的地方。人家不是都說由愛生恨嗎?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哥,那如果,」
「如果什麼?」
「如果我說我要和你兜圈,你覺得我們能成為完美的圓嗎?」
「嗯,我不喜歡小孩子。」
「哥和我又生不了小孩。」
「......我的意思是,你就是小孩,我不能喜歡你。」
「年齡差距為藉口不算是拒絕。」
「所以我沒拒絕你,我的意思是,我等你。等你長得夠大,可以一起畫圓的時候。」
裴珍映僵在原地,他一時無法消化金在奐話中含意,直到對方攬過他的脖頸,在他額間落下一吻。
有一種浪漫的愛是浪費時間,今後大概也會繼續浪費,但是為這個人揮霍也沒什麼不好,裴珍映突然覺得鼻頭發酸,金在奐笑著揉著他的髮絲。
十七歲的裴珍映,還沒完全理解愛是什麼,但是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很喜歡金在奐。
非常,非常喜歡。
「在我長大以前,可能會先走過很多迂迴。」
「沒關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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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文內含三對沒寫過的西批,很可以
寫的和原想的不太一樣有些扼腕QQ
最近的興趣是為冷西批發電
各位聖誕快樂!要幸福!